樊娘子也不多留,送到了门前,却拉了云娘的袖子轻声问:“他怎么样了?”
一日夫妻百日恩,总归还是惦记的,云娘便道:“听说去了宣府的台站效力,生活虽然清苦些,可日子也是能过的。”
樊娘子便叹了一声道:“只要他待我能比得上你们家六爷的一半,我也就跟着他去了,我先走了,倒让人以为我是个捧高踩低、嫌贫爱富的。其实早在那以前我就恨不得离了他,还暗地里诅咒让他跟那些小妾丫头们过一辈子去,不想倒一语成谶了。”
“不对,现在他没钱没势了,那些小妾丫头们也早就散了吧!”
樊娘子的话,云娘还是信了几分的,当年钱县令虽然肯给夫人面子,可是也没少伤了钱夫人,就是自己也曾亲眼见过,也曾为钱夫人不平的。富贵时未能一心相待,到落难之时,樊娘子不肯陪着他吃苦也是人之常情。
只她如今亦不知道钱县令和樊娘子倒底谁对得多,谁错得多,总之他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缘分全没了,再不可能回去,因此也跟着叹了一声。
樊娘子倒没多伤感,问过也就罢了,“好在当时我已经知道钱家不妙了,便想法子把孩子们都带出来了,现在他们总不必跟着流放。只这一点,便也算对得起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