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入梦不久,管家就火急火燎地拍门把他惊醒了。
“老爷!不好了!井水没了!真没了!”管家几乎是摔进来的。
张财主正因为起床气而没处撒火,见管家像个球似的滚过来,抬腿就是一脚踹在管家屁股上,“瞎喊什么?好好的井怎么可能被偷?!蠢东西!”
“老爷!千真万确啊!大牛他们取了之前搁进去的石板,都到井底了,一滴水没见着啊!”管家哭嚎,“井水被偷了,这次是真的被偷走了!”
张家后院的喧哗声刚响起不久,前院又有了新风波。
潜伏在水尾村的县衙官差们听见张家有动静就冲出来了,将张家下井的几个家丁抓个正着。
他们刚刚从井中取出来的“机关”还明晃晃地晾在地面上——木板,泥沙,俨然是此前为了躲避官府调查,在井中拦腰做了一套假井底。
“好啊,人赃并获!”官差头子怒喝。
“官爷,咱们的井是真的没了……这次是真没了!”家丁们欲哭无泪。
水尾村闹了一夜,张财主被气昏了过去,及至天亮,刘县令赶到时,张财主还躺着未起,肉滚滚的身躯躺在竹榻上,不时哼哼一声,出气多、进气少,一副一口气提不上来就会翘辫子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