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厂卫,住哪里都不惧怕,就是听闻战事将起,不光担心他,也担心良时。
新江口离南京有一段路,良时第二天晌午才回府,先去瞧了孙子一眼,回来同婉婉嘀咕:“我瞧这孩子,怎么像有不足?喘气吭哧吭哧的,别是牛托生的吧。”
婉婉听了他的话失笑,“哪里有你这样的玛法,这么说自己的孙子!他爹娘都只有十四岁,孩子生孩子,难免体弱。况且才落地的,瞧得出什么来。就算有不足,慢慢调理调理也就好了。”
他刚换了衣裳,站在镜前扭身照。她替他整了整中单,拉他到书桌前,从笔架上取了一支狼毫塞进他手里,“请玛法赐名吧,给咱们东篱想个好名字。”
他大概早就胸有成竹了,拿镇纸刮过冷金笺,提笔写了个湛字,“寒裳顺兰止,水木湛清华。就叫湛吧。”
婉婉欢欢喜喜地念叨两遍,接过冷金纸出门叫婢女,“把这个送到大爷院里去,小阿哥有名字了,叫宇文湛。”
后宅的岁月永远那么幽静,他看她站在檐下,那样宽和无私的形容儿,不由生出诸多感慨来。
他从外头回来,一身风尘仆仆,见了她,略歇上一歇,便会勾出他懈怠的惰性。他贪图那份安逸,可是事到如今,容不得他耽搁,书房里已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