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了笛声。
颤音、滑音、叠音、吐音、飞指、换气,各种技巧,棒棒哒呢。
甫跃辉讶异地看我,谁都不曾想到,在这喀什的黑夜里,整个中亚和维吾尔文明的中心,竟会突然响起江南的竹笛。
这笛声,这旋律,我依稀记得,不,是永远难忘。
鹧……鸪……飞……
这首曲子,二十年前,我的“古兰丹姆”李晓梦,她最爱在燎原电影院街心花园的月夜下吹奏——而今那座电影院早被拆了至少十年。
那指法,那气息,那节奏,还有特别的剁音,我记得一清二楚,少一分,多一秒,都绝不会搞错,在耳朵中,在心里头。
是她吗?
两年前,我梦到过一次“古兰丹姆”,突如其来,毫无理由。梦中的她长大了,依然有她的笛声,此刻耳边的《鹧鸪飞》。当时,我很恐惧,她会不会死了,才会给我托梦?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到现在,我才明白,我一直,一直,很想,很想,她。
我的古兰丹姆。
喀什的夜。
从前,她不曾跟我说起过高台民居,也未提过香妃墓,更没有艾提尕尔清真寺,她只说起喀什人民公园,还有喀什人民文化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