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止演奏,所有的声音都屏住呼吸,唯有那变成确定的脚步声,跨过他的三十年,从千万荒野的另一头向他走来。
前三十年里,他有很多回忆,或好或坏,有的印象深刻,有的日渐模糊。他不知道等自己七十岁的时候还能记得多少,但他知道唯有这一幕会是他心头永不开败的花,熠熠生辉的爱,沉睡万年的梦。
美丽的,可爱的,梦寐以求的。
他朓起眼睛,他看得她浑身美丽。
他之前嫌太晚,后来嫌太早,现在觉得刚刚好。
他向她微笑,无声地念出口型。
‘嗨,你好吗?’
她的头纱洁白如云,她的裙摆在红毯上绣出转瞬即逝的花。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她向他走来,一步一步,从那头到这里,走过三十年,走完一支歌,走了一眨眼。
‘可以请你喝一杯酒吗?’
她站定在一步之遥,轻薄的头纱晃晃悠悠,她在那底下笑得如诗如画。
‘嫁给我好吗?’
他轻轻掀开头纱,像撩开一场梦。
他的新娘眨眨眼睛,也对他说悄悄话。
‘好。’
“请问你们是否愿意相守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