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见你时,你还是个十二三岁的毛头小子,时间悠悠,过得真快呀!”
顾重阳感慨万千。
楼育庭也是同款感叹:
“是呀,家父归去已经年,顾侯也须发皆白,连侄儿也垂垂老矣,时光如恒沙,岁月催人老!”
讲真,楼育庭今年刚满六十,可他仕途坎坷波折,又多年奔波在外游学,风霜和风雨扑面,摧心又摧身。
整个人看上去,并不比七十多岁的顾重阳年轻多少,或许是因为文人体弱多思,他的眼神甚至比顾重阳更沧桑了几分。
顾重阳蹙眉,仔细打量楼育庭,只觉得他神情木然、意志疲怠,周身散发着生无可恋的暮气沉沉。
到底是读书人,书读得越多,就越受不得挫折!
哪像自己,儿子孙子全死在战场上,兵权也被夺了,还不是好生活着?
顾重阳心中暗地感慨,有心想开解两句。
但这种人来人往的场合,他不便多说,只给他倒满杯中酒,说道:
“老夫即将迈进古稀之年,尚且还想向天再借五百年,留恋红尘不肯走,育庭,你还有很长的路,何必心急啊!”
“顾侯……”
也许是太长时间,自己独自背负着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