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年防化连在戈壁滩拉练,一礼拜就给了两块压缩饼干,连水壶都不让人灌满。喝水自己去挖沙子,不让生火,吃的都是一些活东西。
如果说这是因为野外生存训练而有意为之的话,那杨越脑海里还有一次难忘的经历。那是下了老兵连后,全师部队上高原去架国防光缆。七月底,高原积雪刚化,防化连铺开了几十公里分批作业,方圆五公里之内,只有两个人作伴。有一天炊事班送饭的车陷进了湿泥里,杨越和张朝封两人一天十个小时没吃一口,饿得都快当场阵亡,两人在海拔五千三百多米的地方,步行了二十多公里才找到了大部队。
那时候他是真想抓一把甲虫吃,但昆仑山上连草都不长,满地的石头被风吹着跑,你想吃都没地方抓。
高爱军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下,“对你有好处的,抓紧吃,吃完去洗澡。”
“今天周四啊,班长。”
“我跟连长说了,你俩这模样怎么睡?再熏着我晚上睡不着,我明天还练你们!”
“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滚!”
欧阳山听着两人的对话,破涕为笑。
张朝封正好吃完了饭,端着碗走过来,看见欧阳山的碗里一片黑乎乎的炸甲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