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察觉到那怨恨,顿时怔住了。
他的手停顿在被子下,伸进衬衣薄薄的布料,紧贴着方谨的胸口。透过温热的肌肤他能感觉到方谨心脏跳动的频率,一下下那么紧迫,那么急促。
偌大的卧室顿时十分安静,半晌顾远迟疑起身,看着他埋在枕头里的脑袋,和在被褥间露出伤痕的后背,慢慢道:“……你又不打算接受,也不还给我,是什么意思呢。”
方谨沉默以对。
“该不会想吊着我吧,嗯?”
顾远说完这句话,心脏似乎也跳得快了些,直直看着方谨脑后的头发。
他自己都觉得很荒谬,正常男人要发现自己被当个备胎似的吊着,哪怕只是猜测,肯定都火冒三丈了。
而他现在的感觉却在恼火中,混杂着难以形容的苦涩和期待,甚至还有一点点的紧张。
方谨动了动,有刹那间顾远以为他要说什么,但紧接着只见他往大床中缩了缩,还是一声不吭。
就这么足足僵持了好几分钟,房间里安静得半点声音都没有。
顾远终于意识到方谨是不可能开口的了。一股更狼狈的羞恼顺着脊椎爬上脑髓,他从床上霍然起身,冷冷道:“随便你吧,反正你怎么想也不重要,乖乖听话好过点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