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吴太太无限怅惘无限凄凉地一声长叹,“吴仁义,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也是十六岁。那天是你头一回来我家,我正好在门口荡秋千,穿着一件水红色的衫子。你当时一见了我连路都走不动了,停下来看得两眼发直。还记得吗?”
吴仁义再次不耐烦地皱眉道:“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你就别翻来覆去地说了。就你现在这副活鬼似的病容,还老提自己当年如何貌美如花有意思吗?那可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往事不堪回首。”
“是啊,往事不堪回首。当年那个长跪不起求我点头答应嫁他为妻的小徒弟,如何变成了有财有势的大老板,看不上我这个又老又病的原配了。吴仁义,你这个负心薄幸没有心肝的男人。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放着那么多师兄弟不挑,唯独挑中了你这个白眼狼。”
吴仁义无所谓地一耸肩:“你骂够了没有?我碗里的汤圆都要凉了,可没空再继续听你开骂。来人啊,请太太回家吧。”
两个保镖听令上前,作了一个手势示意吴太太离去。她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笔直地走向门口。走了几步后,却又重新转过身看着吴仁义说:“吴仁义,既然你我今日恩断义绝,当年你给我的订情信物我也就没必须继续留着。那个银手镯还是你花了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