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恪看的眼睛都直了,他向来不喜妇人衣锦着华浓脂艳抹,也素来厌弃宫中的嫔妃们。元丽这些年与他一起风餐露宿,比之当年出京时瘦瘦弱弱的小女儿气,如今已是个矫健的成年女子,她眉目深遂五官棱角分明又皮肤微黑,一路西去,一会儿扮回鹘一会儿扮土蕃,外人见了皆是深信无疑。今日她穿了这身华服,娇艳中透着端庄,大气沉稳,全不是平日里小女儿家的样子。
唯略显不足的,便是衣服太过鲜艳而唇色有些浅淡。李存恪抿了抿干皱的嘴唇道:“你竟连点口脂都不备么?这样的衣服,要配些口脂才好看。”
他说罢回身就走,元丽提裙追了上来,一时间步摇乱摆钗环乱晃,在李存恪身后叮叮当当个不停。两人出了门,马车已备在大门口,当年的老监还在门口相送,宫中派来的太监宫女们围车而侍,早早搭起了车帘。
元丽自来未受人侍奉过,忙弯腰致谢。几个宫中出来的侍卫们虽则美人见多了,但这样行步率性不施脂粉的美人还是头一回见,不由便多看了几眼。李存恪仿如自己的珍宝叫人窥视了一般,心里竟升腾起股怒意来,一把将元丽抱扔在车中,自己也坐了进来,垂了帘子道:“走吧。”
“哥哥!”元丽捂着脑袋道:“你刚才碰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