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一怔,刹那,心中涌起万千情绪。
郑氏脸上却是云淡风轻:“你父不幸陨难,族长允我再嫁,被我拒绝。为何?”
谢长晏眼眶微红:“娘亲是为了女儿……”
“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气节。不错,我确实不谋,也不屑于谋。但我所做之事,令这十二年来,族人尊敬称赞帮持,令你可以衣食无忧平安和顺地长大。”郑氏抚摸着谢长晏的鬓发,感慨道,“吾儿,为人一世,得失得失,事事算计,哪算得过来啊?只要你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何惧他人?”
谢长晏如醍醐灌顶,遂起身跪拜:“女儿悟了,谢娘亲教诲。”
“真的悟了?”
“是。五伯伯的棋艺课,噢不,谋艺课,女儿会认真听仔细学,如大海行舟,任凭他骇浪滔天,我心中自有定海之针。”
火光摇曳,映着谢长晏的眼睛,闪闪明亮。
雪融风暖,草长莺飞。
三月三,芍药花开之时,谢长晏又长了一岁。
而这一日,燕王的天使也抵达了隐洲。
谢长晏随郑氏来到会客大堂时,谢怀庸正在招待天使奉茶。谢长晏一见之下,不由得吃了一惊——
只见他穿着绯色圆领窄袖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