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衍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景阳宫落荒而逃,那晚他做了许多噩梦,一时是崇江在边关被敌人剖肠破肚的场面,一时是他狰狞着面目将刀插入自己的心脏…终于他一身冷汗得自梦中惊醒,望着深沉无边的夜色,默默地告诉自己:从今后,这一条帝王之路,他再也没有朋友,也没有兄弟。
于是赵衍重重阖上双目,再睁眼时眸中只剩淡漠,道:“如果有可能,朕也希望能和你做一辈子的兄弟,只可惜造物弄人,朕只是做了该做的事。”他没有再为自己辩解什么,既然是他自己选择爬上那只容得下一人的皇位,就没有资格说什么身不由己。
“那元夕呢!”萧渡忍不住冲口而出,赤红着道:“你们要对付我,为何要连累一个无辜的女人!她到底是姓夏的!”
赵衍想起那个聪慧而倔强的女子,也觉得有些不忍,却只是淡淡道:“这不是我的主意,但是我一直都知道这件事。母后不想让你生下嫡子,所以很早就安排好,要牺牲一个夏家的女儿嫁过去,还要确保她是不能有孕的。”
“是吗?”萧渡努力掩住心中的悲凉之意,冷冷道:“你们怎么能保证我不会休了她,另娶妻子。”
赵衍苦笑道:“他们也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发现这件事,按说他们所用的药量,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