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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的观众看台上,瘦弱干瘪的黑发女孩站了起来,很小的身影嵌入巨大的竞技场,像是一个污点。她抱着衣服,行尸走肉般来到自动贩卖机前。
这个比她宽,比她高的机器。
是商业社会的产物,是人类懒惰的欲望之一。
她在脑子里琢磨政治老师上课时提到的功利主义,思维从黑格尔这个古怪的名字,来到古罗马的公民大会。有时候会闪过马克思那张长满胡子的大脸,资本论三个字像一把漆黑的镰刀,慢悠悠在心头挥舞。
更多时候会闪到她看过的一幅插画。
那是卡夫卡的《变形记》,巨大的甲虫在逼仄的房间。
她想,或许她也是一只甲虫。
有翅膀,或许没有,但其实不必待在小小的阁楼。
道德在这个时代到底还有多少作用呢?
投币的叮咚声传来。
陈萝蹲在地上,捏着粉红色的小猪钱包,梦魇初醒似的,骤然睁大眼睛。男生很高的个子,脸逆着光,高大的身躯投下的阴影将她整个人笼罩。
温柔而不突兀。
青草和阳光的味道,大海和天空的味道。
汹涌袭来。
真的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