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过奖了。”额勒苏淡淡地笑了笑,“做奴才的但求主子顺遂,别的只是尽本分罢了。”
书雪唏嘘不已:额勒苏是孟古青的贴身心腹,若非世事无常,坐在龙椅上的就该是顺福,她自会有不下于苏麻喇姑的地位。
回行宫的路上,书雪见太后不大有精神,不免细语宽慰:“孟古青玛嬷过得多好,您该为她高兴。”
太后摇摇头:“你不知道,这些年她一直不愿意见我,要不是觉得大限到了——?”
“皇玛嬷,我问句不该问的,您怨过顺治爷吗?”这话有些触犯忌讳,但书雪还是没有忍住。
太后一怔,继而苦笑道:“现在想来先帝是过于任性了,他辜负的何止是我这个正宫皇后,太皇太后、皇帝、姑姑、孝康皇后、住在宁寿宫侧殿的一屋子遗妃,甚至是董鄂氏,哪个又是全福的?”
书雪默然,在她眼中,康熙未必是完人,但若与乃父相比,为子、为父、为夫、为君诸多角色综合下来都比顺治强出不是一星半点儿,太后安享一国奉养二十年,对此自然有更深刻感悟。
“先帝活得也难!”太后的眼神略显空洞,“我很少见他有笑容,唯一的那次还是顺福出生的时候,他没去看姑姑,躲在乾清宫一边大笑一边饮酒,整宿都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