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字,裴羲岚的耳朵竖了起来。夏天的冰块是奢侈品,高帝子孙赏赐的冰块,更是冰块中的战斗冰块,个头大,保存得好,形状跟精工切割似的。看看那大臣送来的冰,都是用钿合锦箱装的,壕气冲天,令人佩服。刘祭酒面无表情,一副你欠我银子的模样,也没动摇大臣脸上如花笑靥半分。世道如此,不管是五侯将相,还是平民布衣,只要遇到了孩子的事,都得把龟孙子当好了。
在这一群阿谀奉承的卿士里,若有谁一脸正气,还是有些打眼的。这样一脸正气的人若是一家三口,更是出类拔萃。这一家三口便是郭敬之夫妇和他们的儿子。亲家相见,分外脸红。裴、郭两家子嘘寒问暖半晌,硬不提结亲之事,却都比俩孩子生了娃还亲。裴羲岚只觉得头皮都麻了,眼神不知往哪里搁。当郭敬之夫妇用看女儿的眼神望着自己,她的鸡皮疙瘩都快掉了满地。郭子仪看上去坦坦荡荡,对裴侨卿百般敬爱,一提到她的话题,也跟她一样眼神不知往哪里搁。好在这日的主角是刘祭酒,他们聊了聊便进了屋。
这天来送冰的父亲叔舅可真不少,祭酒也颇大方,收了冰并未私藏,而是开盒切块,端上蔗浆、五色瓜和江陵乳柑与大家享用。裴羲岚躲在一边,品着加冰的松醪,感动得老泪纵横。人生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