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一弦垂下眼睛,盯着那杯已经没了热气的茶水。
短暂的惊愕过后是堵闷在胸口的焦躁,她掌心的热气仿佛被包厢内的空调丝丝缕缕抽走,冰凉一片。
那晚曲一弦从索南达杰保护站得到的承诺是——立刻派车过来看看。
他甚至在电话里详细地问了前因后果和江沅离开前的反常,问了他们穿越可可西里的路线以及江沅和车辆的具体特征。
可直到曲一弦都放弃寻找江沅了,她也没能看到索南达杰保护站的志愿者。
过去了四年,她当初想要质问的心已经随着自己做救援,渐渐地淡了。
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她不该记恨这么久的。
就算当晚傅寻派了车过来,估计结局也是一样。她的江沅,并不会因为索南达杰保护站伸出援手,就能回来了。
人要学会感恩……
……
感恩个屁!
心理建设失败,曲一弦就跟按了弹簧的小跳蛙,片刻也坐不住了。
她觉得包厢里的空气逼仄,还混着她讨厌的发霉味,抠得她喉咙一阵发紧。彭深的关切和傅寻的注视都让她心里的阴暗一丝一点不受控制地往外泄露,逼得她喘不过气来。
这地没法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