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旨意,臣岂敢逾权?既有陛下敕,臣冒死僭越便是。”
将脚下几封奏呈拾起,逐一展开,先惯例看所署府衙官号,次看题为某某事,却发觉奏事者竟是几个不熟识的御史名字,参劾的都是现任刑部尚书杜蘅,皆以数日前决狱时推恩赦免了无干紧要的两名轻罪官吏为事由。方忖度着辩解应对之辞,赫然又见一奏呈内一句写道:“衡托仰庇于重华,素日少加自检,去岁即以严刑律为由,罪李氏三族,言路纷纷,以为滥刑。谓某弄三尺当于掌股,视国法则如无物。如是种种情由,唯愿陛下明察慎审云云。”
重华两字双关,用得实在恶毒,定权心中凛然一惊,方晓得醉翁之意并非在酒,推赦之事不过是做破题之用,不由暗暗冷笑,思忖了片刻打定主意,合上了本子,慢慢整理整齐,示意王慎取回奉还。
只闻头顶皇帝森严发问:“此事缘何未见三法司的上报?朕欲清查此事,今年冬审你也参与了,你怎么说?”
定权答道:“陛下无须费劳神去查——今年热审前此二人便曾向臣请托,刑书办理此事,这是臣的授意。”
皇帝不想他回答得如此干脆,反倒愣了片刻,方点了点头,道:“你且将手伸出来。”
定权不解他此意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