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别让自己后悔——前面就是公交站,自己下去坐车。”
刚才走得急,什么都没有细看,现在回到店里,发现还真的是无从下手——人是打了,该说的不该说的,狠话也撂下了,现在,即便仍有心事压在胸口,也不应该大过明晃晃戳着她眼睛的一地狼藉。她叹了口气,强行把那些细丝一样密密麻麻缠在心头、多年没有翻出来过的细腻和敏感统统抛开,让自己重整旗鼓,一样样地开始捡起来。
此时已经接近十点,陈老太太沉稳非凡,并没有打电话来催。
明沅三两下主动给老太太发了消息:奶奶,我晚点去。接着刚想把手机往唯一幸存的电脑桌上丢,铃声就突兀地响了起来。
皱起眉拿过一看,她的脸色蓦地怔了。
哦,也差不多时间打个电话来报个平安了。
明沅脑子转得很慢,动作也慢吞吞的,对锲而不舍的铃声似乎并不着急响应。
电话那头的人却比她还有耐心,铃声一直响到一首歌快唱完了,明沅的克制也到了尽头,赶在最后几秒,接了电话。
赵因恪的声音很轻,也很平和:“睡了吗?”
明沅扶起一个衣架,挨个捡起地下散落的衣服,用宛如睡意朦胧的声音说:“…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