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时, 她都没这么害怕过, 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四岁多那年, 突然被告知父母出车路上遭遇意外,人没了。
那时候小小的她,从每双眼睛里都能读出一个意思:往后你没爸也没妈, 真可怜。
世界那么大,她却只有自己了。
就是这种感觉。
膝盖被碰了一下。
米安安抬头, 才发现是颜梁淮递了瓶矿泉水过来,他右手还拿着手机,时不时不轻不重地“嗯”一声, 不知在跟什么人联系。
她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从前她一直觉得,颜梁淮像活在中古世纪的人,几乎不见他用电子设备。
不知道这会在忙什么,短信、电话没断过。
村上没有医院, 车把人送到镇上的诊所里,夜班医生问米安安, 老太太是不是嗜睡?
米安安说, 是。
“怀疑先兆帕金森,等转醒之后转院治疗吧。”
谁能想到精神矍铄的老太太突如其来就倒下了,差点没被下病危。
整整折腾了一宿,天蒙蒙亮时监护仪上的数据才渐渐稳定,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只等药效过去。
站了整夜的米安安腿一软,靠在墙上滑坐在地,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