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是瓷器上的缺口,零星一点就能让整个瓷器失去价值,而有人的麻子却是白璧微瑕,只是美中不足罢了,但还是美的。
步长悠往后退了两步,跟他拉开距离。
沈醉回过神来,俯身揖了一礼:“在下沈醉,唐突姑娘了,还请姑娘见谅。”
他一张口,步长悠觉得熟悉,他说话的调子好似她的乳娘,于是问:“你是祁国人?”
沈醉的目光仍流连在她脸,满脸麻子也无法阻止,眼睛自有它的想法,它想记住这脸上的每一处细巧,好让他能用画笔将这张脸拓进画中。当然了,拓进画中时,他得将美人脸上的麻子去掉,补上这不足,所以步长悠的问话他并未听清,稍稍反应过来后,问,“什么?”
步长悠只好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沈醉笑了笑,道:“在下确是祁国人,只是姑娘深居闺中,可能不知世事变换,世上已无祁国,只有祁州郡。”
步长悠点了点头:“我知道,只是说习惯了,一时顺口,见谅。”
沈醉愣了一下,失笑道:“原是如此。”话又转回刚才,“这出《月下逢》如此圆满,姑娘怎么叹起气来了?”
花未开好月未圆让人忧愁,花好月圆太满也忧愁,步长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