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诤低眼看着案面,支手推开被风吹叠在一起的宣纸,没理睬她。
岑睿气更短了,磨蹭了会,也下了榻,故意套近乎地挨过去:“傅卿在看什么?”
傅诤侧首看了眼岑睿,手一卷,将画作卷成一轴,握在掌心里。
仓促间,岑睿没赶得及瞧上一眼,便听傅诤语气不善道:“陛下就是以这副仪容接见外臣的?”
岑睿低头看看自己,挺好的啊,衣服还穿在身上呢,胸也绷着呢。
傅诤原是想与岑睿商议下徐立青此事的后续处理。看徐立青的样子,岑睿的威吓起到了作用,但他很清楚这小皇帝口无遮拦的秉性,不对个口风,他实在放心不下。
可事还没说起,他的眸光就落在了岑睿一缕散乱发丝上,顺着发丝又理所当然地落在了微微敞开的衣襟与锁骨上。
此处若用岑睿惯常的口吻来说,便是闪瞎了傅诤的一双狗眼。
被闪瞎了眼的傅大人,眸色一深,下颚一紧。
然后,穿着衣服、绷着胸的皇帝陛下收到了来自首辅大人充满恶意的惩罚——三日内交上五十遍《礼记》。
不甘受罚的岑睿揭竿而起,竿头没竖过头顶,又听傅诤道:“明日臣与陛下一同去京兆府。”
岑睿从鼻腔里哼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