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房后的树林里,白洋说老高,我知道你们排长先进丢了,你心里不好受,可这事不能全怪你,你别把那个姓赵的话放心里,谁不知道你为了杨排司令员的车都砸了!你们杨排是个磊落人,不会怪你的,你别跟自个儿过不去,钻牛角尖,都已经这样了,你自责也没用!
我抱着脑袋,盯着地面。
自责也没用,是,这是白洋说得最正确的一句话。
在连部,我听到了指导员跟杨东辉的谈话。个人先进是一个指标,杨东辉当排长的时间不短了,今年是他的关键年份,节骨眼上他丢掉了一个重要的指标,还背上处分,结果会怎么样,我已经在指导员的谈话中听到了。
我盯着光秃秃的草地,上面结了一层冰碴子。
回想到警卫连的这些日子,我都干了什么,难道我来,就是为了今天这个结果。
如果我还老实待在通信连,如果杨东辉根本就没认识我,他就还是那个杨东辉,警卫连的骨干,士兵的偶像,首长眼中的重点选拔对象。
今天的先进就是他的,明年的调级就是他的,空缺的副连长的位置也是他的。
从排职到副连虽然不难升,但职位差别讲究很大。就算机关的职位比基层部队多,他熬到年限升上去,还能轮到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