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珠仍有疑惑,只鼓着腮,不敢再问。
燕驰飞已吩咐卓喜给她添了一张椅子在桌旁。
她便乖乖坐下来,往砚池里倒入少量清水,真的开始磨墨。
燕驰飞也不再多说什么,铺开一张澄心堂纸,用铜雕镇纸压住,埋头书写起来。
两人一个写字,一个磨墨,各做各的事情,都不说话,房内安静下来,只能听到角落里炭盆里的银霜炭燃烧时发出的细纹声响。
燕驰飞默默写完一页,抬头准备换纸时,看到孟珠将手肘撑在桌上,便用笔杆在砚台边上敲了一下:“把手臂提起来,前臂需与桌面保持平行,否则力道不均,墨色深浅会有差异,墨锭也会被磨成斜角。”
孟珠听话地悬起手臂,但被训了,脸上神情总归不那么好看。
前世做夫妻的时候他虽然是个冰块脸,却并不会事事都要揪着她训斥一番,孟珠一时习惯不来。
就像一个孩子,原本每天都能吃一颗糖,突然有一天糖没了不算,还被连续投喂苦药,不哇哇大哭才怪。反之,如果每天都喝一碗苦药,忽然有一天不用再喝药,还能吃一颗糖,那一定会甜到心里去。
燕驰飞虽不至于到见她面色就知她想些什么那般神通,却也看得出她不高兴,不由放柔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