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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一个封闭的、官本位的地方待久了,突然被丢到平等自由的世界,那是一种类似‘醉氧’的感觉。你会带着仇恨过去的情绪同之前的十八年划清界限、断绝关系,并且不问对错地接受新环境里的价值观和生活方式 ——其实人心大同小异,贪婪和残忍是不分国界的,只是这个道理呢,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并不懂得。
“这位朋友用了半年的时间把自己身上‘大院子弟’的标签完全洗掉, 一点儿不剩,并且变成了它的对立面。他和LA本地的街头混混搅在一起,戴头巾、飙车、飞叶子,整日整夜high着醉着,除了卖叶子给学弟, 几乎不去学校。
“四年之后这位朋友回国,他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在大院里生活的能力。他已经被文明世界同化了,看着这个封闭的院子,处处觉得不顺眼。 他的爸爸妈妈给他找了个工作,这个工作简直是为收容像他一样的子弟而设的。这些人在闲职上拿着高薪,真正的收入来源却是利用家里的关系为政商牵线。你知道一个在LA生活了四年的人有多反感这样的人生? 简直多待一天都觉得恶心。
“这位朋友对父母说想去德国读一个硕士,所以必须辞职学一年德语。他的父母很高兴,以为终于知道要强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