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肯说她没有钱。没有钱为什么还住在新葡京呢?她等着他问, 但是他说 :“你值得更好地生活。”
牛排吃完,猛灌下一杯酒漱口,拿细缎餐巾按按嘴唇 ——葡国人留下的风气像这餐巾一样保守又小家子气,像穿着亮面旗袍的三流夜总会小姐。然后她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推过去:“你就是想包养我是吧?
这卡里有九位数,除非你出得起更高的价钱。”
这人笑:“除非你现在验给我看——不过不管里面有多少,我都给出两倍。”
陈白露又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那是她坐在老首长的车里,我给她拍的。我并非有意,但焦点因为光影的关系,很巧地对在了车牌号上。 这人果然收起笑容,表情凛然起来,埋头吃肉,不再多话。之后他们又去看了一场木偶戏,坐在街心长椅上看了一会儿晚归的修女——她们在露天的水果摊上挑拣着菠萝蜜和杨桃。这人始终和陈白露保持着礼貌的距离,没有一句玩亵。 甚至没有一句打趣。
后来他们一起走路回酒店,爬了两回小坡,穿过三五条巷子,那巷子窄而潮湿,有的人家挂出“打针护士吴美琴”或者“牙科医生周沪生” 的幌子来,似乎澳门人总是生小病。
他是个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