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文寻思一下,说道:“叔知道,你是怕这头发竖起来,让人瞧见了伤疤笑话,可不管怎么说,束起来总是精干些,出门在外,仪容整洁是礼数,咱们大宋国束发也有数百年历史了,你娘心智有缺陷,不懂得这些,你既然来到了叔这里,叔总归要教你打理自己,至于这疤,家里那些草粉大约能治好。”
他说着,就把前头庄容被狗咬后,腿上那些伤疤渐渐痊愈的事儿讲给少年听。
少年脸上闪过思索,片刻后,主动走到那盆水边,弯腰将头发浸了进去。
庄文赶忙走过去帮着他清洗,嘴里絮絮叨叨说:“这回洗了,往后每十天一洗,每回洗好了待它晾干再束起,待会我教你如何束发。”
庄容沉默地坐在旁边,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
对少年揶揄归揶揄,真瞧见这样可怖的疤,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同情,他自小没爹,娘又是痴傻的,从小到大怕也是受了不少欺凌。
少年的头发又长又乱,他从前大概有洗头的习惯,不似桃红那样脏,却因为不常梳,全都绞在一起,洗好在太阳下晾干,庄文足足帮他梳了小半个时辰才梳顺了。
庄文取了条青色的棉布发带,细致地帮他梳好绑了发带,又用剃刀去了他脸上柔软的胡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