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妥协容忍,而他必然不会。从那以后,齐延但凡回到家,都对那个人充满了敌意,仿佛手里的刀已磨好,只要他敢再次造次,齐延一定不会迟疑,落下手里的刀。
这刀,是在3月31日晚上十一点半落下的。
当晚齐延还差一层楼走到家门口,就已经听到了楼上有女人的哭喊声。他火速冲上楼,开门进屋,看到那个人正抓着他妈妈的头发,按着她的头一下又一下地往墙上砸。而他妈妈像摊没骨头的软泥,早就对这一切无从反抗。
越来越响的“嘭”声,把齐延的理智逼到了阈值,他冲上前一把将那个人拉开,然后按着他的后脑勺以同样的方式砸上墙面。他妈妈已经意识混乱,瘫坐在地上,抬手在空气里摸了个空,嘴里念叨:“小延,别打了……”
齐延砸得眼睛发红,冷不防那个人转身反抗,把他压倒在地上,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一把小刀,举到齐延的头顶就要往下扎。齐延用尽全力转身反压,反手抢过那个人手里的刀,脑子里什么都没想,一秒钟都没等,手起刀落,把刀刃完全刺进了那个人的胸口。
当这一切都结束时,齐延坐在冰冷的地砖上,才想起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他木木地看见他妈妈匍匐过去,靠在那个人脖子边紧张地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