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带上传来的药粉味儿如此熟悉,如果兰多没记错的话,前天“小白”在缠绕这绷带的时候,他还像个傻逼似的缠在他身后嚷嚷着要帮忙,最后小白拗不过他,无奈地伸出手让他折腾,面对他糟糕的包扎技术,小白并没有做出任何的抱怨。
当时他还觉得,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他家小白更温柔的家伙了。
现在却被残忍地“啪啪”打了脸——世界第一温柔的小白,和在他看来大概连“温柔”这个单词的开头字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雷蒙德,是一个人。
兰多觉得很糟心,大概有多糟心呢?大概有“我去年买了个表”这个程度的造型。
已经飘走到很远的地方的思绪直到感觉到自己的脸被抬起时被打断,黑发年轻人来不及反抗顺势抬起了下颚,随即便在下一秒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对视上那一双他熟悉又陌生的湛蓝色瞳眸,放在他脸上的那只大手没有挪开,反倒是拇指腹微微使力,试探性地轻轻摁了摁他的下颚:“生气?”
兰多动了动唇却没有能回答上遮盖问题,原谅此时此刻他的大脑一片混乱。
“迪尔在胡说八道。”雷蒙德说。
“我知道,”兰多定了定神,像是为了说服谁似的跟着强调了一遍,“他在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