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景和如何敢接。乾元帝起先将景宁从广明殿挪出来,是为着景宁伤了腿粘着昭贤妃不肯放,后头便是叫昭贤妃养熟了,“母子”两个离不开,乾元帝也就顺势将景宁留在了合欢殿,又有意无意地在外朝格外夸赞了昭贤妃的慈母风范,将丧母的皇五子视如己出。这会他若是敢说出昭贤妃不该教养景宁这话,只消把这话往乾元帝跟前一递,多半立时招来乾元帝厌恶。
景和那等机变,自然不能接这个话,反笑道:“昭母妃这是说哪里话来。儿臣虽愚钝,却也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以昭母妃的性情,五弟的心性自然是无疑问的。”这便是说,景宁年纪极小,心性还未长成,如白纸一般,养在哪个的身边自然随着哪个的性子多些,以昭贤妃是心计手腕,景宁耳濡目染,哪能有纯良性情。
玉娘听着这话,不独不怒,反抚掌而笑,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话说得极好,二皇子果然深有感悟。”她身上的宫装是新制的,袖阔数尺,这一抬手袖子顺着手臂就滑了下去,露出一截玉臂来,腕上悬着一只白玉镯。以乾元帝对玉娘的宠爱,能到玉娘面前的都是极品,这只玉镯有如凝脂一般,正是最上品的羊脂玉,可叫她肌肤一称,竟显着玉色微微泛黄起来。她笑罢便站起了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