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凊儿羞恼气恨的腿脚都站不住,一把夺过杜薇手里的手炉,狠狠地掼在地上,邻面细碎的银丝炭翻滚出来,炭火四溅,很快又被夜风撩起,化成了飘飘忽忽的飞灰。她愤懑道:“什么东西!原本一家子都是奴才的下贱种子,得了圣宠这才爬了高位,如今也都是三十多的老妇人了,凭什么敢这般打我的脸?!我究竟是差着别人什么了?!”
她气得发疯,体面利害规矩通通顾不得了,站在灯影下就大骂了起来,又是跺脚又是甩帕子,眼泪止都止不住。
杜薇半靠在一旁的假山上瞧热闹,绿玉和兰舟却吓得浑身直颤,跪在地上连连叩首,请她别再说了。
徐凊儿用力格开两人,头也不回地往秾华院大步走了,剩下的三人对视了一眼,急忙的跟了上去。她怒火攻心,在正屋里抓着物件就砸,惊动了院里还在酣睡的所有人,还是醒了的绿环做主,把人都打发了回去,这才进了正屋细细劝慰。
徐凊儿哭倒在榻上,只觉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一边哭一边咒:“什么东西,不过是早进宫了几年,便生生地骑在了我的头上,她又有什么呢?!”一边又恨道:“家里也不知怎么了,我在宫里又没个能说得上话的,左右都靠不上力,娘家人也进不得宫,非要生生逼死我才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