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任之轻吐三字:“附子汤。”
“朕不懂药理!”
杜任之耐心解释道:“附子汤,本为温补之药,但若用之不当,或别有用心,则为毒。敢用附子汤者,必为熟稔药物之人。陛下不懂,陛下身边却有人懂。”
我听得半边身体发凉:“你如何确定是附子汤?不是说物证被人刻意隐藏了么?”
“物证消失,人证却在。施县令昏迷时症状与所用药物无一不指向附子汤。这场看似自尽的悬案,实则人为怂恿,始作俑者提供了附子汤,案发后却以悬壶济世身份前来问诊,其高明之处则在利用对人心的透析,三言两语便能操控旁人替他隐藏物证,隐瞒真相。不难想出,陛下是如何甘为他人所用,也毫无怨言吧?”
我拍案而起,怒道:“杜任之!你证据确凿么?为何一切都似亲眼所见,你如此笃定?”
杜任之退后几步,躬身回复:“陛下息怒,此事虽涉陛下身边人,但臣实也无权问案,因此案施药者并无胁迫被害人,即便其有心而为,亦不得不承认其手法高明,且娴知律法,怎样都可全身而退。即便事情败露,他亦无太大过错。更何况,这场涉案,他随时可终止。因着陛下考虑,他出尔反尔解了受害者附子汤之毒,亦是举手之劳。容臣小人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