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消去了。
褪去了凤冠霞帔,唐昭昭躺在床上睡不着觉,也不敢睡。
她两手贴着身体,规规整整的,动也不动。而躺在她身边的男人,她今后的夫君,顾家二爷顾淮宁,更是安静的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外面到处都在传,说顾家二爷一身的病,人瘦的皮包骨,骨肉发臭,一咳嗽就吐血,像阴间地狱里爬出来索命的恶鬼,活不了几天了!
拜堂时,唐昭昭从红盖头底下看,顾淮宁经人搀扶着,隐约能感觉出他体虚力乏。
等掀了盖头喝合卺酒时,她才看清顾二爷究竟如何了。
他穿着红色喜服,身姿挺拔瘦削,清冷如玉的面孔经烛光映照着带了点暖意,肤色显得苍白,眼眸却黑曜石般流光溢彩,浅色唇角轻抿着。
正是大户人家温文尔雅的清俊公子模样。
喝了酒,他与她对视片刻,方移开视线,仿佛戏中的傀儡一般,没一丁点多余的感情。
除了人更消瘦了些,和去年唐昭昭见到他那回没什么两样,更不是谣传的那样。
顾淮宁这个喘口气儿都费劲儿的样子,自然无人来闹洞房,没什么好闹的。
唐昭昭手指捏着被角,吞咽一口唾沫,心中萦绕着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