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一没有说一句话。她站在办公室中央,主任坐在她上午坐过的位置,椅子转了方向,和总编一起面向她。
总编这人瘦,但是千百个瘦人里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嗓音中气特别足,穿透力特别强,他恰恰就是那个人。
他的咆哮绕梁三日,未见丝毫消减,箭一般射出门,射进走廊,直直地射进每一个办公室,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总编骂了半个小时,终于停了下来。此刻李清一已经哭得睁不开眼睛。
“说说吧,谁让你去找社长的?”
“是……我自己……想的……”李清一话都说不连续了。
“来来来,你来给我俩说说,你自己怎么想的?”
“我想到发稿费……”
总编和主任对视一眼。稿费由社长来发,社长按照杂志上面的署名来发。这个解释没毛病。
总编猛地拍了一下太阳穴:“我跟没跟你说过,不让你告诉社长?”
“您说社长您去说。我以为您已经说过了……”
“我没说过!!!你去之前怎么不先跟我说?”
“我以为您已经说过了,就……”
李清一长着一张与世无争的脸,她的整个人,由里到外,都是一副无害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