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肯弃置良心和骄傲。
于是她拼命地想忍住眼泪,然而低垂着头,眼泪根本就抑制不住。手又被人摁住不能去抹,她虽然不甘心,却也无法,只得任凭泪水吧嗒吧嗒地低在皇帝的手上。
皇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又看向她的脸。
这女人真是倔。
不过,她这一哭,皇帝的气是消了不少。
他松开手,喉咙里长长地叹出一口灼的气。说实在的话,他不太看得懂王疏月,换句话说,他不太看得懂在王疏月面前的自己。
人的内心经年打磨,向内而观,会越来越清晰。这是一个自然而然的过程。自认薄情寡义,就不该觉得女人可怜。但皇帝此时觉得,那双颊通红,受他罪的王疏月很可怜。
如果他能真正理解什么叫“焚琴煮鹤”,或许他能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感受。然而,他无法真正了解这个词背后的心碎。所以,他如今能给出的情感,是某种的同情。
干瘪,还带着点高高在上的施舍。
“你不用低着头,朕准你看着朕。”
他把语气松下来。王疏月也擦干了眼泪。
“是。”
这是两个人头一次四目相对。南书房灯向来是点得最亮,他又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