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哽咽着声念叨请罪之辞:“微臣罪该万死,未能护好她。”
听得出这两句是肺腑之言,真诚之挚,郑嘉和似乎是在哀恸溃哭。
他为何哭得这样伤心,她待他并不好。
郑令窈回过神,仅存的一丝意念落在跟前陌生男子的身上。
这位新皇该是风尘仆仆而来,她几乎能闻到他衣袍沾带的甘苦泥土。
那人捏了她的手放在胸口,一字一字地唤她小名。
“卿卿,终究是我来晚了。”
郑令窈不甘心,使劲地想要睁开眼瞧一瞧,她还没来及红颜祸水,还不曾看一眼这个姓孟的到底是谁,好不容易挣来的命,怎么能就这样死了?
可惜却是不能了。
她这一生,潇洒肆意,享尽富贵,到头来,竟连十八岁的年头都没能活过去。真真是笑话。
她没了意识,只能做梦。
人生尽头最后一个梦,她梦见自己回到小时候,绿枝槐树下,祖母将她抱在腿上,大伯母拿了樱桃喂她,堂姐蹦跶着扑碟。
那时春日正好,有风吹过时,葱葱茏茏的树叶簌簌作响,交错枝丫间漏下一缕缕光线,照在脸上暖暖的。
祖母唤她,“小卿卿,莫要再睡,积了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