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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瑾然大概是看世界杯看兴奋了,话多得不行,非拉着她又有一搭没一搭地天南海北地又扯了半天。
到最后,挂了电话,舒瑜才想起明明自己前面早就让他滚了,怎么最后又是自己先挂的电话。
隔断了电话那头周瑾然的聒噪,房间里再次回到舒瑜被梦魇惊醒时候的宁静。
周瑾然的那通电话,在一定程度上替她缓和掉了那个梦魇对她的冲击。舒瑜强装镇定地重新躺回床上,扯了薄毯一角盖住肚子,预备继续睡。然而酝酿了一刻钟,也酝酿不出来半分睡意,不仅如此,脑子里反倒越发清明起来。
在继续睡觉跟“睡你麻痹起来嗨”之间挣扎了好一会,舒瑜最后妥协似的从床上爬起来。
夜半的微风习习透过纱窗吹进屋里,窗帘在风力的带动下,轻轻拂动。
舒瑜轻轻叹了口气,扭头从床头的小抽屉里抽出一本手帐本...
简约的粉色手帐本上,配了一只针管笔。因为已经有些年头的缘故,外表看起来有些显旧,但幸好是简约的风格,这样看起来倒也不觉得过时。
她拿了个抱枕塞在后腰处,背靠着床头,从手帐本第一页开始一页页往后翻...
手账本上的字迹,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