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牛羊。
可这隐约的失落,在热闹的时候潜伏着,像一道给薄刃划出的伤口,需给予晦暗的光阴,缓慢渗出血来。
日头渐移,屋内的影逐渐朝窗子底下移过去了,林自南看一眼,便知晓到亭午了。她告一声“失陪”,进厨房烧起水来。医生早起的气消了,竟和埃瑞克相谈甚欢。林自南静静听着堂屋里的动静,阵阵笑声,和她根本听不懂的语言,是很远的热闹气,与她始终隔一层,就像在林家老宅无数个夜晚,她仰卧在榻上,后脑枕着梆硬的白瓷枕,听着后母在前厅宴请宾客。她往灶里添柴,眼光却下意识地看向门。她想,这门没有关上啊,为什么那些声音都那么远呢。她记得自己的卧室永远有一面屏风,素绢蒙的屏面,绣娴静的花草,她躺在榻上,目光就搁在那屏面上,无甚意味地想,是屏风滤掉了声响罢。可如今的门口,是不曾摆放屏风的。她终于疑惑了,疑惑得深,且不愿细想。
厨房的窗敞着,宽大惠软的风灌进来,林自南眯起眼,似乎看见院子里有了人影。她突然雀跃起来——这是她不常有的心境——奔出厨房,也不顾身后两个男人惑且惊的目光,拧开门锁,朝外面快步走去。待实实在在地抱住眼前的人,她才松一口气,像是穿越夜幕里的山林,扑向山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