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她的容颜,稚气的眉眼,齐耳的妹妹头,遮盖了大半额头。皮肤晒得微呈小麦色,正是农村孩子常见的肤色。
我回来了!我没有死!
颜缘开始迅疾地向校外奔跑,跑啊跑啊,跑过阡陌螺旋的稻田,跑过榛莽丛生的山坡,跑过细流如束的小河。巨大的幸福如爆米花从烤箱里冒出来一样,又是甜腻又是芳香,还有焦糖微微的苦,只管咕嘟咕嘟往外喷涌。一串串眼泪止不住往下流,抹开,复来,抹开,复来……
钟宸,钟宸,我没有死!我没有死!我定来找你,等着我,等我!
跑着跑着,脚下忽的刺痛,低头一看,不知是哪个调皮捣蛋的小孩把一块又尖又长的玻璃深深扎进了泥巴里坑人,好巧不巧让她给踩到了,布面鞋的胶底划了个大口子,如哇哇哭泣的孩子咧开的嘴。鲜血汩汩从口子往外流,看上去触目惊心。
只望了一眼,颜缘陡然想起,这件事真实地发生过。那是她小学念到第二册时最倒霉的一天,先是莫名其妙心口疼提前回家,然后在路上被玻璃划脚,一周没有上成学。爸爸担心她在家无聊,用小板凳套绳子系在房梁上做了个简易秋千给她玩。结果她差点从秋千上荡飞出去,虽然死命抓着绳子,却把左手弄脱臼了,辍学休假时间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