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宅外说要见贺宓,结果刚巧碰上顾之茹从外面回来。她坐在价值千万的豪车里,看他的目光仿佛在看一条前来乞食的狗,二话没说就让管家把他赶了出去。
周茉的喉咙哽了一下,终于明白方才自己说羡慕他时,贺冲那句似笑非笑的反问里藏着怎样的深意。那晚他也说过,她拼命想要逃离的这些,未必不是多数人所向往的。
“结果我没见上我妈,我舅舅没及时还上钱,家里被人碰了,我舅妈就是那时候决定跟他离婚的。”贺冲低下头,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抖出一支咬在嘴里,用打火机点燃。
“再见到我妈,已经是六年以后了,一飞生病要做手术,我没办法......”他望向铁轨延伸到的远处,一阵风刮过,空气里传来一股浓烈的烟味。
贺冲抖了抖姻灰,看向周茉:“我说这些没别的意思,就想告诉你我的生活确实很复杂,一路过来认识的这么些人,有的帮过我,有的我帮过,还有的是生死之交——其实也没必要告诉你, 因为这些你一生都接触不到。”
他曾饥肠辘辘地走过镇上那条破败萧条的街道;他曾睡过火车站寒气彻骨的长椅;他曾与八个人合租一间房,一个月只依靠五十块钱维持生活;他曾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听医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