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只剩下杂沓的脚步声。
其实脚下也没什么路。
原本的土路早已被冲没了,地面坑洼不平。
走在上面,需要时时小心着,稍不小心就会摔倒。
借着袍袖的遮掩,李珩握住了许洄溪的手。
还像上次在西关城里走夜路一样。
他扶持着她,提携着她,在这坑坑洼洼的地面上。
平稳地行走着。
走了约摸一个多时辰。
终于看到了堤坝。
堤坝被冲得几乎没有了,只剩下一点点。
河水从坝上漫过,两岸都是被水淹过的淤泥,残垣断壁。
这边的游尸少一些,看起来也精神一些。
有人在淤泥里翻找着什么,拿出来用手擦一擦,就往嘴里喂。
江从善的心里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朝廷年年都拨款兴修水利。
这些钱去了哪里,只有他和师爷知道。
但愿,这位战神王爷不懂水利,看不出什么来。
他偷眼瞧李珩。
李珩面色严峻,恰好也看过来。
江从善讪笑,不敢与他对视,低下头去。
李珩亲自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