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庆坐在窦仪对面,回以微笑:“赏雪才是主菜,侍郎也不必向在下诉苦,如今这开封城里,谁人不知侍郎不畏勋贵、为民做主的美名?”
窦仪没了西京留守的差遣,只剩下礼部侍郎的本官,故而李延庆以侍郎相称。
“你可别吹捧我了,都是些无用的虚名,我现在可是被一大帮勋贵记恨着,仕途黯淡呐。”
窦仪看似叹惋,但李延庆却能听出他言语间流露的自豪。
寒窗苦读十二载金榜题名一朝时,为的不就是名利么?
窦仪不求利,但求名,如今他的名声享誉两京,若是能登上宰执之位,那人生便是功德圆满。
李延庆毫不迟疑地点破他:“侍郎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待到洛阳之事翻篇,朝廷如何会忘记侍郎这等忠贞为国之人?仕途黯淡纯属无稽之谈。”
李延庆言辞尖锐,窦仪却不以为忤,他呵呵笑道:“你啊,说话还是这般直接,不过我就喜欢你这直来直往的性子。”
李延庆待人向来是对症下压,窦仪性情耿直,那面对窦仪当然要有话直言。
此时,铜炉冒出嘟嘟嘟的声响,窦仪提起铜壶,依次倒上两杯热酒。
窦仪端起酒杯,嗅了嗅浓郁的酒香,问道:“三郎如今也是待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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