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窦留守有句话说得很对。”王爽看向柴守礼,字字沉重:“韩伦不值得国舅继续袒护。”
一瞬间,柴守礼的眼神陡然锐利,又很快归于平静。
柴守礼双手搭在扶手上,轻轻往椅背上一靠,哂笑道:“这是窦仪叫你来游说我么?”
王爽看向柴守礼,面色平静地回道:“这话,其实我一个月前就对留守说过了。”
一个月前,李延庆初入洛阳城就与窦仪接洽,王爽与王重霸收到消息,以为朝廷是要对十阿父动手,便劝柴守礼放弃韩伦,将韩伦丢出来顶罪。
王爽继续说道:“当时,国舅称要先看局势变化再做决断,如今,不正是局势剧变之时么?依我之见,国舅应当早作决断。”
那时候,柴守礼确实说过这种话,心里甚至还起了将韩伦抛出去顶罪,以洗刷自己罪孽的念头。
但柴守礼当时很快就将这念头掐灭:韩伦是相交几十年的老友,如何能坑害他呢?
柴守礼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王刺史,我当时确实说过这话,只是如今之局势,你认为已经恶化如斯了么?”
“当然已恶化如斯。”
王爽毫不犹豫,徐徐道来:“圣上既派窦仪接任西京留守,自是抱着整顿洛阳勋贵的意图,如今韩伦的诸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