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着喝下了一杯热酒。
“看见你,我就想起了令尊。”冯吉给自己满上了一杯酒:“时光飞逝,一转眼都十一年了,当年的总角稚童,如今都初显峥嵘了。”
冯吉将酒壶重新放回炉上:“当时令尊本可荣登宰执,却突然...家父以及我都觉得很是惋惜。”
听冯吉提起亡故的父亲,吕端的心中弥漫着伤感,牙齿不自觉地咬紧。
说实话,父亲的印象在吕端的脑海中早已模糊不清,毕竟父亲死的时候,他才八岁。
吕端心中的这份浓郁的伤感,只有极少的一部分是为了父亲,更多的,是为了他自己这些年的遭遇。
随着父亲吕琦突发重病,散手人寰,吕家的地位在京中一落千丈,曾经访者如织的吕家大门,转瞬间就门可罗雀。
因为父亲亡故,吕端并不能入学国子监,再者,在父亲亡故前,吕端的母亲就早已去世,缺乏双亲的监护,吕端并未能接受系统的儒家教育。
所以吕端也就没法通过科举入仕,只能靠荫补混个从九品的本官。
若是父亲吕琦还活着,即便官阶依旧保持着亡故前的从三品,吕端在官场上的起点也不会如今这般低下,一个国子监主簿的差遣还是他求爷爷告奶奶,多方打点,费尽心思求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