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封锁住陕北到宁夏府,他这个陕西节度使,就是大功一件。若是轻敌冒进、违令进军,便是胜了也有罪。另外两道手谕,一道是给西京户部尚书,让他这段时日全力协助郑道远,协调粮草事务。一道是给陕西路安抚使的,让他查一查在陕西的宁夏难民数量有多少。
当然,黄琼没有忘记写一封家信。告诉司徒唤霜诸女,自己已经到了长安城,明儿就要与大军赶往庆阳府。只是怕诸女为自己担心,又是担心怀着身孕的段锦因为担心,而动了胎气的黄琼却并未告知她们,眼下庆阳府正在遭遇到叛军围攻,到庆阳府基本上就等于到前线了。
将密折与几道手谕、家信发出去之后,黄琼才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来,走到这间临时作为自己书房的会客厅门口,看着已经有些黑下来天色,却是感觉到有些心情烦躁。尽管他不断转着手上那串念珠,可即便是念珠上,不时传来的阵阵凉意,都未能他烦躁的心平静下来。
也许责任越大,带来心理压力也就越大。哪怕已经经过大半年理政的锻炼,黄琼一直自认自己心态已经磨练的很好,已经成熟起来。但黄琼此时心却很难平静下来。此次陇右平叛,尽管一直在告诫自己要沉着。但黄琼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到郑州平叛时那样的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