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荀恽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荀文倩便明白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居高思危。”荀恽收起笑容,神情很严肃。“大汉中兴,我荀氏内外有宠,权倾一时,必成众矢之的。万一不慎,便是覆家灭族之祸。我自请流放,随轲比能西迁,既能让天子放心,又能避祸。就算荀氏有难,也能有个去处。”
荀文倩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可是这也太委屈你了。你是长子,将来必然要嗣爵,又何必如此?”
“正因为我是长子,更要担起这样的责任。总不能我这个做长兄的不去,却让几个还没成年的幼弟去。”荀恽说道:“行程在即,我无法向父母面辞。你回河东之后,代我向他们解释。”
“这是自然。”荀文倩又叹了一口气。“你要保重。”
荀恽哈哈一笑。“放心吧,我为轲比能师臣,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背后又有天子和你们,受不了委屈。”他拍拍厚实的胸口。“你看我来了休屠泽还不到一年,身体壮得像头牛。”
荀文倩白了一眼,又忍不住笑了。“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远走了。就你现在这粗鄙模样,被父母看见了,少不得要骂的。”接着又一声叹息。“这一去万里,将来再见,你不会像个胡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