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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邑从容入座,整理好衣摆,才不紧不慢地说了起来。
宣播的眉头渐渐皱起,待王邑说到蔡琰是卫氏之妇,面带鄙夷时,宣播忍不住插了一句。
“据我所知,你的先生是故太尉刘文饶吧?”
“诚然。”王邑傲然道。
“刘文饶号为长者,你怎么如何尖刻?蔡令史以大儒之女,下嫁卫氏。卫氏子无福早夭,不知怜惜蔡令史少年守寡,反倒苛责于人。你身为太守,不知淳厚风俗,反为卫氏张目,难道蔡伯喈女竟不如令师一侍婢?”
王邑愕然,一时语塞。
宣播提到了他的先师刘宽,他不太好回答。
刘宽素以宽厚著称,相关的轶事很多,其中一件便与他家的侍婢有关。
刘宽上朝前,侍婢奉主母之命,故意将肉羹泼在刘宽的朝服上,看他会不会因此生气。结果刘宽面不改色,反而关心侍婢的手有没有烫着,一时传为佳话
蔡琰的身份当然比婢女贵重,卫氏所作所为,的确有失厚道,与刘宽相比,不吝千里。
王邑为卫氏辩护,轻视蔡琰,当然也不符乎其师门风气。
宣播对王邑的好感一落千丈,又问道:“你既是从安邑来,安邑叛乱的事如何,可曾汇报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