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带着一丝怜悯。
他认识袁绍。
二十多年前,袁绍开始服母丧时,他就开始看守祖茔。袁绍的一举一动,有什么人来拜访,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包括上次袁绍率军南下中原,回汝阳扫墓,却被袁术以家主之名开除宗籍时的失态。
他看着袁绍蛰伏养名,看着袁绍名扬天下,又看着袁绍身败名裂。
看着袁绍走来,他拱手双手,身体微躬,颌首致意。
正如袁绍当年服丧养名时一样。
袁绍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又缓缓走了过去。
来到高大的石碑前,袁绍挣脱了袁谭的手,一手扶着墓碑,一手抬起,遮住阳光。
冬日的阳光倾泻下来,照在石碑上,让每一个字看起来都是那么刺眼,他不得不用手遮着一些。
墓刻得很好,石料细腻坚实。书法上佳,刻工也很精细。一笔一画,仿佛是直接写上去的,气势生动。
“臣本纨绔,生于钟鼎之家,长于妇人之手。少不识耕种之苦、稼穑之累。长而读书,追慕前贤,羡其名高,以济世为念……”
袁绍轻声吟哦着,不禁笑了一声。
“公则,公路没有说错,这是你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