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桌上的纸笔,有些犹疑。
抄,还是不抄,这是个问题。如果抄了,以刘益守的态度看,将誊写的名册送给到元子攸手里,是没有半点问题的。
但元莒犁总觉得好像很是不妥,因为从直觉上,她就认为这本册子很重要,而且她也知道,其实元子攸一直都想杀刘益守,甚至连尔朱荣都想杀,只是没有机会而已。
这本册子,会不会改变大局?
甚至于把刘益守害死?
刘益守会不会太托大了?
一时间,她也是心乱如麻。
……
从进洛阳以来,刘益守每一步都走得战战兢兢,每次都是如履薄冰,每次都是刀尖跳舞。像李虎这样的,每天晚上都是在宠妾的床上渡过,而刘益守常常就是在签押房一待一个晚上。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再加上元玉仪跟着冯小娘一起去了河阳关,没人打扰,刘益守连梦都没有坐,等醒来的时候,本来还四周透着亮光的屋子,只有桌案上的油灯闪着光。
刘益守看着元莒犁的背影,越看越是觉得美不可言。他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却发现美人正低着头坐在桌案前打瞌睡,面前的大纸上空空如也,一滴墨水也没有。
就连砚台中的墨都已经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