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突然响起了马儿的嘶鸣,随即传来气急败坏的喝骂声。
王郊大步上前,问道:“怎么回事?”
“队头。”一名军士正在鞭打夫子,闻言住了手,道:“挽马发脾气,不肯走。”
“怎么回事?”这次他是朝夫子问道。
夫子来自同州,见来了个军校,有些害怕,诺诺不敢言。
“这位队头。”夫子的同乡赶了过来,道:“不怪我等啊,使唤得太狠了。人使唤得很,牲畜使唤得也狠。人还可以忍忍,牲畜忍不了啊。”
王郊看了一眼马车,车上装满了一捆捆的箭矢。
“军使有令,粮秣、器械须得按时送达,若失期,可知是什么后果?”王郊声音不大,但这话让人不寒而栗。
华州、渭北两镇的夫子,几乎每天都有逃散的,连家都不要了。
原因不一,但由于各种缘故延误的肯定不少。军情紧急,失期轻则鞭挞,重则斩首,有人畏惧责罚逃亡,实属寻常。
“把马套取了,车拉到一旁,别挡着路。”王郊命令道。
夫子们如蒙大赦,立刻忙活了起来。
车队继续前进,蜿蜒数里。前面的已经走了很远,后面的还隐没在台塬山林之间,就像消失了一样。
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