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某受黄王大恩,得掌旌节。方今不过一点小挫,就要背黄王而去,不妥不妥!”
“将军。”谢瞳见朱温怒虽怒,但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心里立刻有了数,于是趁热打铁道:“黄王拥六十万之众,转战南北,攻克两京,此黄王之勇乎?天命所归乎?非也。应是值唐朝久安,人不习战,因利乘便罢了。今窃伪号,亲小人,远贤良,任用已失其所矣。将军勇冠三军,力战于外,然孟楷小人,专务壅蔽,以致奏章不达。黄王下为庸才所制,无独断之明,破亡之兆必矣。”
朱温轻轻坐到了胡床上,沉默不语。
“将军,唐朝土德未厌,外兵四集,漕运波注。”谢瞳跪倒在地,颤声道:“关东将帅,日以继夜益兵关中,昨日两千徐州兵至,今日三千许昌兵至,明日四千河阳兵至,再过数月,关中二十万唐军,黄王如何能敌?惟将军察之。”
朱温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谢瞳悄悄看了一眼,见其虽然沉默,但脸色平静,不似在挣扎犹豫的样子,于是暗暗使了眼色。
胡真会意,上前道:“将军,孟楷小人,嫉恨将军得授旌节,何必再受此辈之气?某闻其统兵两万,与邵树德战于高陵,大败,可知大齐国势日蹙,江河日下矣。”
朱温仍不语。